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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一代名畫家的傳世作品
原以為那是做個討人歡喜的微笑，繼而覺得那眼角的笑容不如說是一種嘲弄
有點得意，有點冷漠，都出於自戀，自我欣賞，自以為高人一等。
其實有一種愁苦，隱隱透出十分的孤獨，還有種閃爍部定的恐懼，
並非是優勝者，而有一種苦澀，
當然就不可能有出自無心的幸福的那種通常的微笑，
而是懷疑這種幸福，這就變得有點可怕，甚至空虛，
那麼一種掉下去沒有著落的感覺....
我後來去觀察別人，在我觀察別人的時候，
我發現那無所不在得討厭的自我也滲透進去，不容有一副面貌不受到干涉，
這實在是非常糟糕的事，當我注視別人的時候，
也還在注視我自己。
我找尋喜歡的相貌，或是我能接受的表情，
那打動不了我，我找不到認同的眾人從我面前過去，
我就視而不見，不管在何處，
在候車室，火車車廂裡或輪船的甲板上，
飯鋪和公園裡，乃至於我在街上散步，
也總是捕捉近似於我熟悉的面貌和身影，
或是去找尋某種暗示，能勾引起潛在的記憶。
我在觀察別人的時候，
也總把他人作為我內視自己的鏡子，這種觀察都取決於我當時的心境。
哪怕看到一個姑娘，也是用我的感官來揣摩，
用我的經驗加以想像，然後才作出判斷，
我對他人的了解其實又膚淺又武斷...
問題就出在內心裡這個自我的覺醒，
這個折磨得我不安寧得怪物。
人自戀，自殘，矜持，傲慢，得意和憂愁，忌妒和憎恨都來源於他，
自我其實是人類不幸的根源。那麼，
這種不幸的解決又是否得扼殺這個醒覺了的他?
於是，佛告須菩提:
萬象皆虛妄，無相也虛妄。
妳搖籃裡的記憶，你的一切，你最隱秘的感情，她都想知道。
你說你都已經遺忘了。她說她要幫妳恢復這些記憶，
她要幫你喚起你記憶中遺忘了的人和事，
她要同你一起到你記憶中去遊盪，深入到你靈魂裡，
同你一起再經歷一次你已經經歷過的生命。
你說她要占有你的靈魂。她說就是，不只你的身體，要占有就完全占有，
她要聽著你的聲音，進入你的記憶裡，還要參與你的想像，捲進你靈魂深處，
同你一塊兒玩弄你的這些想像，
她說，她也還要變成你的靈魂。
真是個妖精，你說。
她說她就是，她要變成你的神經末梢，
要你用她的手指來觸摸，用她的眼睛來看，
同她一塊兒製造幻想，一塊兒上靈山，
她要在靈山之巔，俯視你整個靈魂，當然
也包括你那些最幽暗的角落不能見人的隱秘。也不許
像她隱瞞，她都要看得一清二楚。
(愛的力量，讓她不能抗拒你?)
她當時就如醉如癡愛她，願意為他流淚，
一心想給他安慰，讓他後半生過得幸福....
(當初沒有勇氣追求在女方告白後又急欲碰觸...多年後的重逢徒留傷痛)
她說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聽什麼童話，她只要真實得活著，
她也不再相信什麼愛情，她已經厭倦了，
男人都一樣好色。
女人呢?你問。
也一樣下賤，她說，
她什麼都看透了，活著都膩味，她不要那麼多痛苦，
只求瞬間的快樂。
她說她就想沉淪，深深墬落下去，她不知道怎麼變的這樣渴望，
潮水將她浸透，她看見自己躺在海灘上，海潮湧了上來，
沙灘竊竊絮絮還來不及吸吮，一股新潮不可抑止就又上湧，
她要你進入她身體，揉搓撕扯她，不要憐惜，
她說她沒有羞恥，不再害怕，她害怕過，
她沒怕也是說怕並非真怕，可又怕墬入這黑色的深淵，
無止境飄盪下去，她想沉淪，又怕沉淪，她說
她似乎看見黑乎乎的潮水緩緩上漲，從不可知的深處直擁上來，
幽黑的潮汐正把她吞沒，她說她來得特別緩慢，
一旦來了，就無法阻擋，她不知道她怎麼變的這麼
貪婪，啊她要你說她放蕩，她只對於你，只對你有這種需要，
她說她愛你，她要你說你也愛她，
可你從不說這話，你真冷酷，你要的是女人，
可她要的是愛，
需要全身心去感受，哪怕跟你下地獄...只求你別把她拋棄，
她害怕寂寞，怕只怕空虛，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短暫的，
只是想欺騙自己，你就不會說一點讓她快樂的話?
我的困擾在於我總想成為自為之物，去找尋性靈。
問題這性靈真要顯示我又能否領悟?
既使領悟了又能導致什麼?
在潮濕的山洞裡，濕衣服冰涼的貼在身上。
我這時領悟到我要的充其量只是一個窗口，
一個有燈光的窗口，裡面有點溫暖，有一個我愛的人，
那人也愛我，也就夠了，捨此之外都屬虛妄。
可那個窗口也只是個幻影。
230p~~第四十
她說她不知道什麼叫做幸福，她又說她該有的都有了，丈夫、兒子...
結婚三年甜蜜的熱勁都已過去...生活開始覺得苦悶還吃了安眠藥
外惑來時~~她承認是這樣的，越提防心裡壓迫越大。
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她沒法抗拒。當對方投注一個眼神時...
她只好閉上眼睛。不願意看見她自己這樣失去理智?
是的。
不願意看見她自己一樣瘋狂?
她說她都糊塗了，她沒想到弄成這樣...
她說她恨他，也恨自己。
別再說了!她煩惱透了...她只想這一切趕快結束。
你問她如何結束得了?
她說她也不知道。
245p那是一個大晴天，天空沒有一絲雲，
穹蒼深遠明淨得讓你詫異。天底下有一座寂寞的寨子，
一層層吊腳樓全在懸岩上支撐，遠遠看去，
精巧得像石壁上掛著個蜂巢。
那夢境是這樣的，妳在山崖下轉來轉去，
怎麼都找不到去哪裡的路...
你逕自朝前走，山道迴環。你這一生原本就沒有固定的目標。
你所定得那些目標，時過境遷，總也變來變去，
到頭來並沒有宗旨。
細想，人生其實無所謂終極得目的，都像這蜂巢，
棄之令人可惜，真要摘到了，又遭蜂子一頓亂咬，
不如由它掛著，觀賞一番，也就完了。
255p她說她老了，早晨對著鏡子梳洗的時候，
看見眼角抹不平的皺紋，是粉脂掩蓋彌補不了的 。
這鏡子清清楚楚告訴她，她這一生最美好的歲月已經浪費掉了。
每天早起，她心情就沮喪極了，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她說女人到了這時候發現還沒有真正傾心愛她的人，
這種沮喪你無法明白。...
她不能忍受寂寞、她要趕緊生活，這種迫切感你明白嗎?
不，你不明白。
她說她只有在舞會上，感到對方手的觸摸，閉上眼睛，
才覺得她還活著。她知道不會有人真愛她了，
她在也禁不起細細端詳，她害怕眼角的皺紋，
這日益憔悴的模樣。
她知道你們男人，需要女人的時候甜言蜜語，
等滿足了，厭倦了，就又去找新歡，
再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立刻就又有說有笑，
可一個女人的青春又能有幾年?這就是女人的命運。
(她不會去當尼姑，廟裡現今也只收小姑娘)
257p(男人的心聲)
你難道能給她個孩子?你能讓她生下來嗎?
她要一個你的種，你給嗎?你不敢?
你不敢，你害怕了，你放心吧，她不會說是你的孩子，
他沒有父親，是他母親放蕩的結果，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誰事他的父親，你她算是看透了，
只能去騙騙小姑娘，可他們真懂得愛?
真會疼你?像妻子一樣關心你?
女人身上不只有女性，不只是你們發洩性慾的工具。
一個健康的女人，當然需要性愛，可不是性愛就能滿足，
一個女人的本性還是做妻子，要一個正常的家庭。
你找誰都免不了要依附你，是女人就要依附在男人身上，
你又有什麼辦法?
可未必能像她這樣心疼你，像母親疼愛孩子，
在她懷裡你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
你貪得無饜，不要以為你還強壯，你也很快會老的，
你就什麼都不是。
可最終，你也還是她的，最後也還得回到她身邊，
只有她能忍受你，你的弱點她都能寬容，
你還哪裡去找這樣的女人?
257 p她已經空了，
她說她沒有感覺，已經被享用盡了，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軀體，
像落進無底的深淵，上下不著邊際，一張飄飄盪盪的破網，
緩緩的，就這麼墮落下去，她不悔恨，她生活過了，如此而已，
也愛過，也算被愛過，剩下得像一碗無味的茶，潑了也就潑了，
無非是一樣的寂寞，再沒有衝動，還有點衝動，也像盡義務，
一條斷殘血汙的蛇血，是你砍的，你手段夠殘忍的，
她沒什麼可以悔恨，只怪她自己，誰叫她生來是女人?
她再也不會半夜裡發瘋跑到街上，坐在路燈下一個人去傻哭，
也不會歇斯底里叫喊著往雨裡跑，叫急煞車在嚇一身冷汗，
在懸岩上也不再有死的恐懼，她身不由己，已經掉下去了，
這張誰也不會再撿起的破網，剩下的日子沒有色彩，
就這麼隨風飄去，等有一天墮落到底，就乖乖死去，
她不像你，那麼怕死，沒你們那麼懦弱，
這之前，她心已經先死了，女人受的傷害
比你們男人多得多，被占有的第一天起，
肉體和心就被你們揉搓，你還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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