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四月
春暖花開
美妙詩句
如細雨
飄落
在
發了芽的心上~~酸奶寫於9月
林徽因
早年作品署名都是徽音,直到1935年,因為總是被人和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作家林薇音搞混,才在一氣之下改名徽因。凡涉及她早年的,一般稱她徽音,1935年以後的,稱徽因,兩個名字一樣,林徽音即林徽因。
梁從誡稱其母親有著~~建築家的眼睛、詩人的心靈!
1904年 生於福建閩侯。
1920(16歲) 父親林長民出國考察,攜林徽音同行。並於倫敦結識24歲徐志摩。
1924(20歲) 與梁思成共赴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梁思成入建築系,林徽音入美術學院。
4~~5月印度詩人泰戈爾到中國訪問,林徽音與徐志摩負責接待與翻譯。
1925(21歲) 年底父親林長民去世。
1927(23歲) 林徽音獲美術學院學士學位,梁思成獲建築系碩士。
隨又入學耶魯大學戲劇學院,學習舞台美術設計。
1928(24歲) 三月,與梁思成在加拿大渥太華舉行婚禮。
1929(25歲) 八月,長女梁再冰在瀋陽出生。
1931(27歲) 十一月,徐志摩空難逝世。
1931~~1937 與梁思成進行古建築野外調查和實測。1932~~次子梁從誡生於北平。
1947(43歲) 冬,林徽音在北平動切除腎臟的大手術。
1954(50歲) 入秋,林徽音病情急劇惡化。
1955(51歲) 四月一日病逝於北京同仁醫院。
林徽因詩篇節錄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一句愛的讚頌)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風;輕靈
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
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你是,鮮妍
百花得冠冕你戴著,你是
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新鮮
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
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
在樑間呢喃,_____你是愛,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1.本詩刊於1934年5月<<學文>>一卷一期。
2.作者希望將最末的希望,改作是詩的一篇。
靈感
是你,是花,是夢,打這兒過,
此刻像風在動搖著我;
告訴日子重疊盤盤的山窩;
輕泉潺潺流動轉狂放的河;
孤僻林裡閒開著鮮妍花,
細香常伴著圓月靜天裡掛;
且有神仙紛紜的浮出紫煙,
衫裾飄忽映影在山溪前;
給人的理想和裡想上
鋪香花,叫人心和心合著唱;
直到靈魂舒展成條銀河,
長長流在天上一千首歌!
是你,是花,是夢,打這兒過,
此刻像風,在搖動著我;
告訴日子是這樣的不清醒;
當中偏響著想不到的 一串鈴,
樹枝裡輕聲搖曳;金鑲上翠,
低了頭的斜陽,又一抹光輝。
難怪階前人忘掉黃昏,腳下草,
高閣古松,望著天上點驕傲;
留下檀香,木魚,合掌
在神龕前,在蒲團上,
樓外又樓外,幻想彩霞卻綴成
鳳凰欄杆,掛起了塔頂上燈!
(年10月作於北平)
無題
什麼時候再能有
那一片靜;
溶溶在春風中立著,
面對著山,面對著小河流?
什麼時候還能那樣
滿掬著希望;
披拂新綠,耳語似的詩思,
登上城樓,更聽那一聲鐘響?
什麼時候,又什麼時候,心
才真能懂得
這時間的距離;山河的年歲;
昨天的靜,鐘聲
昨天的人
怎樣又在今天裡劃下一道影!
(本詩刊於1936年5/3<<大公報.文藝副刊>>)
情願
我情願化成一片落葉,
讓風吹雨打到處飄零;
或流雲一朵,在澄藍天,
和大地再沒有些牽連。
但抱緊那傷心的標誌,
去觸遇沒著落的悵惘;
在黃昏,夜半,躡著腳走,
全是空虛,再莫有溫柔;
忘掉曾有這世界;有你;
哀悼誰又曾有過愛戀;
落花似得落盡,忘了去
這些個淚點裡的情緒。
到那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閃光,一息風更少
痕跡,你也要忘掉了我
曾經在這世界裡活過。
八月的憂愁
黃水塘裡游著白鴨,
高梁梗油青的剛高過頭,
這跳動的心怎樣安插,
田裡一窄條路,八月裡這憂愁?
天是昨夜雨洗過的,山崗
照著太陽又留一片影;
羊跟著放羊的轉進村莊,
一大棵樹蔭下罩著井,又像是心!
從沒有人說過八月什麼話,
夏天過去了,也不到秋天。
但我望著田壟,土牆上的瓜,
仍不明白生活同夢怎樣的連牽。
本詩刊於1936年9/30<<大公報.文藝副刊>>
病中雜詩(九首之其一)
感謝生命的諷刺嘲弄著我,
會唱的喉嚨啞成了無言的歌。
一片輕紗似的情緒,本是空靈,
現時上面全打著拙笨補釘。
肩頭上先是挑起兩擔雲彩,
帶著光輝要在從容天空裡安排;
如今黑壓壓沉下現實的真相,
靈魂同飢餓的脊樑將一起壓斷!
我不敢問生命現在人該當如何
喘氣!經驗已如舊鞋底的穿破,
這紛歧道路上,石子和泥土模糊,
還是赤腳方便,去認取新的辛苦。
病中雜詩(九首之其二)十一月的小村
我想像我在輕輕的獨語:
十一月的小村外是怎樣個去處?
是這渺茫江邊淡泊的天;
是這映紅了的葉子疏疏隔著霧;
是鄉愁,是這許多說不出得寂寞;
還是這條獨自轉折來去的山路?
是村子迷惘了,繞出一絲絲青煙;
是那白沙一片篁竹圍著的茅屋?
是枯柴爆裂著灶火的聲響,
是童子縮頸落葉林中的歌唱?
是老農隨著耕牛,遠遠過去,
還是那坡邊零落在吃草的牛羊?
是什麼作成這十一月的心,
十一月的靈魂又是誰的病?
山坳子叫我立住的僅是一面黃土牆;
下午透過雲霾那點子太陽!
一棵野藤絆住一角老牆頭,斜睨
兩根青石架起的大門,倒在路旁
無論我坐著,我又走開,
我都一樣心跳;我的心前
雖然煩亂,總像繞著許多雲彩,
但寂寂一灣水田,這幾處荒墳,
它們永說不清誰是這一切主宰
我折一根柱枝,看下午最長的日影
要等待十一月的回答微風中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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